我嫁了太子，闺中密友上官喜嫁了二皇子。
他们兄弟争帝位如火如荼，我和上官喜插花品茶，岁月静好。
直到一个自称穿书女的花魁出现，太子为救她灭我母族，夺取天山雪莲治好了穿书女的心疾，
二皇子为她举兵逼宫，害得上官喜生产血崩、一尸两命。
再次睁眼，重生的我和上官喜交换了眼神：
“复仇游戏开始了。”
1
重生后，我故意去赴了穿书女的约。
和上一世一样，穿书女在画舫上故作清高劝我：
“太子并不爱你，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？”
我望着月光下荡起波澜的水面，侧目回应：
“我父亲是文官之首，我母亲是药王传人，我是都城第一才女，你算什么东西？敢在我面前蹦跶？”
穿书女杏眼怒瞪，冷笑一声：
“我对你这样的纸片人来说，是神。今晚我就让你看看他爱的究竟是谁？”
说着她脚下一滑，跌下画舫时故意抓住了我的手，拉着我一同掉了下去。
入水前看到太子俊秀的脸上焦急万分，亲自跳河救人，声嘶力竭喊着：
“月娥！别怕孤来了！”
岸上的人都惊呆了，
太子舍了太子妃，去救了花魁！
此时我置身于刺骨冰冷的河水里，一口口河水不断下肚。
窒息感让我想起了上一世，穿书女已是皇后之尊，纡尊降贵来了牢中，亲手给我灌下断肠毒酒时，也提到了纸片人。
大意是她来自另一个世界，我们的世界与她而言不过是个戏本子，她知道所有人的秘辛和宿命。
我们于她而言，不能算是人。
当然，她深爱的太子萧承一除外。
可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谈爱情，未免太可笑了。
更可笑的是萧承一为了给她后位，诬陷我私通，给我找的奸夫竟然是二皇子萧承钦，
上官喜因他一尸两命，我恨不得一刀刀剐了他！
更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萧承一曾多次求我家传的天山雪莲未果，登基后设计了冤案，我的母族一个不剩，而他心满意足取了天山雪莲，治好了穿书女的心疾。
果真是绝配，人命在他们眼底究竟算什么！
我抬头，看到了倒映的巨大圆月下，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游来。
是上官喜。
上了岸后，穿书女晕在了太子怀里，太子狠狠瞪着我：
“孤不会放过你！”
于是在百姓眼里，太子移情别恋而太子妃红肿着眼睛含泪离去。
上了马车，我赶紧扔了沾了洋葱的帕子，一脸坏笑看向上官喜说：
“等着吧，她死定了。”
2
和我一样，不久前上官喜也重生了。
亲闺蜜，一个眼神便确认了对方重生的事。
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：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怎么会……”
我三两句话交代了被诬陷私通，被下狱，举族被冤死的可怖结局。
她气得拿剑要去砍了太子。
我拦下了她：
“你死后也发生了很多事。”
上官喜死在我前头三年，她自小倾慕二皇子萧承钦，两人青梅竹马，可成婚后二皇子失踪了一个月回来，心里便换了人。
换成了穿书女月娥。
朝思暮想，痴迷非常。
上官喜出生将门，眼底自然揉不得沙子，没想到她不过见了月娥一面，二皇子竟然为月娥赎了身，在外头置了院子，日日不归家。
那时上官喜已经身怀六甲，气得要和离，转头听闻二皇子竟然假传军令，用上官军逼宫的消息！
而原因竟然是，穿书女嫁他的唯一条件便是只当皇后。
当晚我眼睁睁看着上官喜血崩而逝，一尸两命，我空学了一身医术，救不回她，也救不了她的孩子。
此刻，上官喜手中的剑掉落地上，一双眼睛红肿看着我，问：
“我的父兄？”
“……他们被腰斩于市，一个时辰后才咽气。”
我赶紧接着说：
“但现在他们都还活着，我们会守护好他们。”
“既然她自称神，知道所有人的宿命，那我们就连同萧承一和萧承钦一起，神挡杀神，佛挡杀佛。”
隔天，同前世一样，
满城传遍了太子弃太子妃，选花魁的风流韵事。
我推波助澜下惊动了皇后。
皇后问清原委，直接下了一道谕旨——
谋害太子妃，当杀。
该！
这回轮到太子着急，他带上了穿书女，两人一同跪在了皇后殿前。
他们才跪了一夜，皇后就召见了我。
我悠悠入宫，走到跪着还相互靠着的苦鸳鸯面前。
看到了爱慕了一世的夫君双目怨恨看着我，听到了他沉声讥讽：
“这下你满意了？昨夜你推月娥下水，为的就是今日，孤绝不会让你得逞。”
此时，我身后传来了皇后的声音：
“哦？堂堂太子为一个娼女如此颠倒黑白，看来本宫今日非要她的命不可。”
3
皇后此生最得意的便是与陛下一生一世一双人，如今大儿子为了个娼妇闹得满城风雨，她已经气到了极点。
太子自然知道情况，所以前世他一直瞒着，
这回瞒不住了，他只好用苦肉计：
“母后，儿臣真心爱慕月娥，我们二人愿长跪殿前，求母后成全。”
就这？我本以为他至少会拿把刀架在脖子上，
结果就是跪着，好没出息。
不过我的戏份还是得照演，默默含泪、落泪，神色落寞又受伤。
皇后看了我，怒其不争问我：
“太子妃，你怎么看？”
我愣了愣，沉默着。
她又看向太子，冷冷地开口：
“太子，若本宫要了她的命，你当如何？”
太子抓准时机朝皇后磕头，直至额间血红，含泪回答：
“儿臣敬重母后，母后想杀月娥，儿臣拦不了，儿臣唯一能做的只有同月娥一同上路。”
“只求母后凤体安康，长命百岁。儿臣只愧疚无法再尽孝了。”
太子说得情真意切，皇后神色松动。
此时，我看到匆忙赶来的二皇子，他因快马加鞭回都城，脸上憔悴，却更显俊美，我忽然担心上官喜见了他又会不忍心。
呸呸呸，上官喜才不是见色起意的人。
不过眼下，唱戏的人终于到齐了。
二皇子跪在了月娥身侧，三人同框我看得眼睛疼。
他沉声说：
“儿臣问母后安。求母后开恩，饶过太子殿下与月娥姑娘。”
皇后敏锐察觉到三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，冷笑了一声：
“你不是领兵去剿匪了吗？你是为太子回来，还是为了这个女人回来？”
二皇子深情看了眼身侧的女子，坦言道：
“母后，三月前儿臣坠崖，若没有月娥姑娘救儿臣，儿臣此生无法在母后膝下尽孝。还请母后饶恕月娥姑娘。”
看到皇后神色惊讶，我搭了句腔：
“这么巧，三个月前她成了二皇子的救命恩人，还成了太子殿下的红颜知己。看来月娥姑娘这三个月没闲着啊。”
4
我朝穿书女笑了笑，别以为有太子撑腰就万事大吉了。
我接着问：
“三个月前，你本该好好待在花楼里，怎么忽然去了崖底？又那么碰巧救了二皇子殿下，真的有那么巧吗？”
“还是你早早便等在崖底？亦或是你也是刺客？因二皇子美貌良心发现转而救了人？”
我最后的问话，听得二皇子俊脸一红。
此刻皇后黑了脸打量起了月娥，我提议：
“不如请月娥姑娘去诏狱走一回。”
诏狱，进去了决计不会全须全尾出来。
太子和二皇子脸色一惊，再次求情。
穿书女冷眼看我，忽然开口：
“我可以死，只求皇后娘娘饶我肚中孩子一命。”
“太子妃殿下若是不信，搭脉便知。”
前世，我死了她还没怀孕呢。
我冷哼了一声，不情愿搭了脉。
可……竟然是真的。
穿书女朝我嫣然一笑：
“太子妃可清楚了？”
瞬间，我想到另一个更好的计划，
装作十分委屈的模样朝皇后点了点头。
最终，在太子的一再恳求下，皇后给了穿书女一个婕妤的名分。
皇后叹气离开，穿书女走到我身侧，轻声问我：
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滋味如何？”
“其实你本该有一子，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这边。”
我刚一转身，太子连忙拉过穿书女保护在了身后，冲我说：
“孤警告你，往后不准靠近月娥十步。”
我冷哼了一声：
“呵，谁稀罕。”
我追上了二皇子落寞的身影，讥讽问：
“二皇子可是要回去剿匪？千里奔袭，只为救一美人，厉害啊。”
他脸色不佳刚想开口，我挥了挥手，打断了他：
“不知二皇子与月娥姑娘可有肌肤之亲？”
5
我问得直白，他被吓得愣了几秒，随后怒斥：
“放肆！”
可惜我没捕捉到他心虚的神色，难道真没有？
可前世他都给穿书女赎身了，还天天不回家，难道单纯去给穿书女当门神了？
想到这儿我看着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怜悯。
“二皇子，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无所出吗？”我压低了声音：
“因为太子……不行。”
“那你为何……”
“为何不说出来？让天下人耻笑我嫁了个不行的男人吗？可如果月娥姑娘怀了你的孩子，我不介意太子头上带点绿。”
说完，我直奔二皇子府见上官喜。
我刚说完上官喜直勾勾盯着我问：
“太子真不行？”
“我给他下了药，孩子不可能是他的。”
上官喜急了：
“那肃儿怎么办？他还没出世。”
“是我不配当他的母亲。”
肃儿是我前世的孩子，生得粉雕玉琢，讨人喜欢。
他才两岁便害了一场重病，唯一能救他命的天山雪莲被他的父亲抢去送给了另一个女人。
他死前，一直望着殿门口，喊着：
“父亲……”
而我唯一能做的是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，陷入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中，成了一个疯女人。
上官喜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，沉默地陪着我。
还好，我们身边还有彼此。
此后半月，我赖在了二皇子府，东宫来人全被上官喜派人打了回去。
这天，东宫又来人了。
底下人急慌慌来报：
“这回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