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聋子是个挑水的，是个中年人，小时候在我们这附近给人挑水赚钱。我不知道他的名字，所以人们叫他。他是聋子，似乎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，但他可以大声说话，只需看着他的嘴和手势就能与人交流amp; mdashamp; mdash成年后明显失聪，据说是脑膜炎引起的。
老聋哑人并不老，当时也就四七八岁，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，脸色略黑，头发花白。amp; mdash显得苍老。他身高一米八左右，力气很大。他用一根扁担挑着两桶水，这桶水有一百多公斤重。他走路稳健。他不知道他过去做什么。从我记事起，我就看到他每天在街上走来走去，为人们挑水。他总是开朗、好脾气、善良。
五零多年前，小王庄一带全是平房，基本上都是三四十户、百人的居民区，设立自来水站供人使用。那时候缺水缺电，尤其是夏天，水流又慢又小，有时候滴水，打水经常排队，随时停电，生活很不方便。不得已，家家在狭小的房间里支起一个小水缸储水。一些家庭，如老年人和年轻人，整天在外工作的中年人，以及有两个雇员的家庭，没有能力或时间打水和储水，因此很难用水。这时候老聋哑人就给这些人挑水，赚点小钱。
那个老聋子不住在我们家附近。他住在小刘庄，离他家步行二十分钟。他时不时来我们这一带送水上门。他为五毛钱，双职工和不能自己提水的家庭提水，还有一个涂料厂办的养老院。不管天冷天热，下雨下雪，他都会送，一个月能挣几十块钱。那时候的人们普遍贫穷，但彼此淳朴坦诚。有双职工给了他房门钥匙，让他白天给水箱加满水。
后来，老聋子在路边的一块空地上摆了个茶摊，盖了一张三面都是大板凳的长桌，周围能坐七八个人，老伴在里面泡茶倒水，赚点茶钱。老聋子的茶摊，成了附近码头的装卸工，南来北往赶马车的劳动者，脚踏三轮的运输工人休息的地方。
据说那个老聋子因为贫穷和疾病而晚婚。他上有老母亲，下有五个孩子，都靠他挑水养活。
有时候，我们这些孩子给老聋子信息，谁家要水，他就跟着水走。茶摊没人喝茶的时候，我们就坐在板凳上玩毛豪(一种少年游戏)，夫妻俩也不觉得我们吵。老聋哑人会耍把戏，偶尔在送水后休息时向我们炫耀。当然，今天看来很正常amp; mdashamp; mdash但是，在没有娱乐的那几年，我们觉得新鲜好玩。比如三个倒置的茶碗，我们清楚的看到他在其中一个碗下面放了一块像骰子一样的木头，但是没有翻过来，那块木头在另一个碗下面。在他去送水的路上，我们经常拦住他，坚持要他做一个戏法再走。他捡起一块鹅卵石，大声对我们说amp; 仔细看amp; 我们抬头专注地盯着他的手，只看到他迅速地把一颗石子放进眼睛里，闭上这只眼睛，摊开双手让我们看。amp; 小石头在你眼里amp; 我们同意后，他很快就把它拿出来了。我们太惊讶了，只好让他走了，他端着水高高兴兴地走了。今天这群孩子阻止他杂耍，明天又是另一群，他煞费苦心，总是满足孩子的要求。
amp; 文化大革命amp; 当动乱开始时，为老聋子开设的茶摊被禁止了，说他们是amp; 资产阶级的温床amp; 在同一个地方建一个女厕所。环卫车来抽粪的时候，臭得满大街都是。从此，老聋子只能靠挑水赚钱，但他依然快乐。
唐山大地震后不久，大家都在路边搭起帐篷，呆在外面。大家互相帮助，不需要老聋子挑水。然而，定居下来后，再也没有老聋哑人来挑水了。可能他真的挑不出来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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