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我们接着读白居易的诗。
我们知道,白居易晚年由儒转佛,成了“香山居士”。一个从小接受儒家教育而又积极入世的儒者为何会有此转变呢?
(白居易生活图)
白居易晚年生活安适,这是他“独善其身”的结果,他跟杜甫不一样,我们都知道,杜甫穷啊,但朋友们(比如严武)让他出来做官,他却在官场上混不下去,对于看不惯的东西,杜甫耿直的要说出来,要写出来,结果他干不多久就干不下去了,老杜眼里揉不得沙子,心里装不下别扭。
白居易不这样,白居易能在中晚唐混乱的朝局下跟大家互不相扰过自己的安闲生活,对于看不惯的东西,老白干脆闭上眼睛不看,落得个心态平和。其实,和光同尘也是一种境界,并不容易做到。比如八二八年,白居易已经做到了刑部侍郎,封了晋阳县男,这是有爵位在身了,除了“俸”,还可以有点“禄”的收入了,但白居易不愿在这样的“实职”(必须扎实做点事的职务)上做下去,到八二九年春,他就因“病”改授太子宾客分司,回洛阳履道里(他是否真的病了,只有他自己知道)。
(白居易像)
到八三零年一二月,他又被任命为河南尹,这又是一个“实职”,第二年七月元稹去世。后来他为元稹撰写墓志铭,元家给了白居易润笔费六七十万钱,白居易将全数布施于洛阳香山寺。一方面是他真的不缺钱,另一方面,他对元稹的感情真的太深了,再有,就是他那时已经成了一个向佛的虔诚信徒。到八三三年他又因“病”免河南尹,再任太子宾客分司(注意,这个时候,正是“牛李党争”最厉害的一段历史时期)。这次白居易下决心了,到了八三五年,他又被任命为同州刺史时,他坚辞不赴任(我们猜想,理由恐怕也只能是“病”吧),后又改任命为太子少傅分司东都,封冯翊县侯(其实这未必不是当权者权衡之后对他心照不宣的“褒奖”),于是他仍留在洛阳,直到他真的病了,直到他一病不起,最后安然逝在家中。
(傅抱石《九老图》局部)
总之,他能从现实中拔出身来,凡遇“实职”就想办法辞掉不做,然后自己怡然自得地活着,不为生活所困,甚至还能帮助朋友。这相对于杜甫活的苦命挣扎,甚至饭都吃不上,最后死在舟中,未尝不是本事。所以,白居易的人格,也有其现实意义。
今天我们就来读一首大和六年(八三二年)白居易做河南尹时写的小诗。诗的标题为《秋雨夜眠》,全诗如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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