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武为汉使匈奴，为单于留，使卫律治之。百般胁诱，武终不屈。卫律知武终不可胁，白单于。单于益欲降之 ，乃幽武大窖中，无饮食（sì）。天雨雪，武啮（niè）雪，与毡毛并咽之，数日不死。匈奴以为神，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，使牧羝（dī）。曰：羝乳乃得归。别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，武既至海上，廪食不至，掘野鼠弆（jǔ）草实而食之。仗汉节牧羊，卧起操持，节毛尽落。
（选自《汉书·苏武传》 ）
【注释】
一、白：禀报。又，《童区寄传》：“虚吏白州，州白大府。”又，《孔雀东南飞》：“便可白公姥，及时相遣归。”
二、降之：“使之降”，让苏武投降。降，作使动用。
三、幽：囚，禁闭
四、窖：地穴
五、雨：下，名词作动词。
六、北海：今俄罗斯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。
七、羝（dī）：公羊
八、羝乳：公羊生小羊
九、弆（jǔ）：收藏。
一零、草实：野生的果实
【翻译】
苏武为了大汉朝出使匈奴，被匈奴单于扣留下来，让卫律负责处理（劝降），卫律百般胁迫利诱，苏武始终不屈服。卫律知道苏武终究不可胁迫投降，报告了单于。单于越发想要使他投降，就把苏武囚禁起来，放在大地窖里面，不给他喝的吃的。天下雪，苏武卧着嚼雪，同毡毛一起吞下充饥，几日不死。匈奴把他当做神，就把苏武迁移到北海边没有人的地方，让他放牧公羊，等到公羊生产了小羊才准许苏武回国。同时把他的部下及其随从人员常惠等分别安置到别的地方。苏武迁移到北海后，粮食运不到，只能掘取野鼠所储藏的野生果实来吃。他拄着汉廷的符节牧羊，睡着、醒着都拿着，以致系在节上的牦牛尾毛全部脱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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