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肉的散文(精选二二篇)
我的土家年
文/高帅
落雨的日子,天空有些阴霾。可耳畔偶尔响起的爆竹声,让我忆及小时候那别具土家族风味的春节,令我心情没来由地愉悦起来。
有别于成年后城市新年的慵懒与乏味,在少年时候,逢年过节的忙碌是现在的都市人无法想象的。
“冲糍粑”“熏腊肉”“熏香肠”“蒸血粑”“杀猪”“拜土地”“祭祖”等等,端的是丰富多彩。而我们的乐趣所在,更是长辈们忙碌时,我和同龄人的特别“参与”。
就拿“冲糍粑”来说吧。一个凹陷的石槽,两个成年男子喊着口号,轮流操起木槌,对着石槽里的糯米饭奋力地捶打,直到把石槽里的糯米饭打成泥状,然后再一块块揉成圆形。
我们一群孩子则是趁着长辈们不注意,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从石槽或者簸箕里猛抓一把糯米饭,然后拼命往嘴里塞。等长辈们发觉呵斥的时候,早已跑到一边得意地大笑。
熏腊肉香肠也是别有乐趣的事情。不过,我们更大的乐趣是腊肉熏好之后。大家不顾长辈的呵斥,偷偷拿着家里的菜刀,垫着板凳,吃力地从熏干的腊肉和香肠上,割下那么一块。然后连蹦带跳地和小伙伴们跑到田边,用粗树枝掏出一个坑,生火做烤肉。那至今是我吃到过的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。
不过,玩乐之外,过年还是有一些隆重庄严的活动的,那就是拜土地与祭祖。
吃年夜饭之前,带上猪头,带上糕点,蜡烛,香,纸钱以及煤油等,走到土地坛——一个安放有土地像的小土窑。虔诚地把祭品摆好,然后磕头祷告。尤其是孩童,如果需要上学了或者身体有什么毛病,多半会被慎重的嘱咐几句后磕头求保佑。如果不懂事的孩童不愿意执行长辈的嘱咐,那么一顿呵斥是免不了的。
拜完土地后,回到家后就是祭祖。步骤与拜土地相似。只不过,土地换成了家中的“神龛”,恭恭敬敬地作揖后为祖先点香烧纸。这时候是不允许说半句晦气话的。否则,都得挨骂。
是如今快节奏的生活淡了年味,还是自己远离了故土远离了年味?今年,一定要回故乡过年,看看能否追回那曾经的记忆。
腊味
文/钱开胜
都说家乡的味道,给人最牵肠挂肚的念想。而我以为,家乡的腊味,才是最温情和最恒久的记忆。
家乡在越城岭大山里,松谷竹林掩隐中,资江东岸最美的一条支流,蜿蜒而过。从记事起,每每入冬到了岁末,人们忙完农活,日子越来越寒冷。雪花飘落时,家家户户都要筹办年货,准备过大年迎新春。而这期间,最重要的莫过于杀年猪和熏制腊肉了。
大山里的人都很勤劳朴实,每年都会用野菜猪草,饲养一两头土猪。这种土猪,头尾和背脊带黑花,养上一年时间,也就两百斤左右,到了年关便要宰杀的。杀年猪的时间很讲究,一般在腊月二十三日到二十七日之间,到了二十八日之后,便很忌讳了。选定好杀猪的日子,邻近三五家,大清早赶来帮忙。而年猪宰杀后,除留下猪腿、猪头和下水外,绝大部分是要用来烘制腊肉的。
腊七腊八,冻掉下巴。家乡的冬季很冷,雪往往很大。儿时的印象,多是白天玩雪,夜晚就围坐在火塘边的长木墩上,听爷爷和父亲讲那古老的故事。我总喜欢刨根问底,比如问腊肉的来历。爷爷说,因为在腊月做的。那为什么叫腊月呢?父亲就搬出古书《幼学琼林》来,不断地讲出很多故事。我才知道,古时秦国人在年末,把猎物用来祭祖,点燃大蜡烛,所以称为腊月。至于正月的来历,也是因为秦始皇的名字是政,为了避讳,才把正月的正读为“征”。如今,腊月杀年猪,做腊肉,就是要敬奉祖先神灵,祈求风调雨顺,五谷丰六畜兴,合家康宁。这种习俗,千百年来,是不曾变的。其实,每逢节气,祭祀祖宗,都缺不得肉,山里人交通不便,出山购肉不易,而腊肉能长年存放,随时取用,最适宜祭祖。
制作腊肉的活也不难,但几个环节是关键。刚杀的年猪肉,一破两开,放在门板上冷却,一般要整天的时间。然后,切割成三寸宽一尺来长的肉条,将前胸肉、后腿肉、五花肉分开,找来沉淀豆腐用的大木桶,在木桶底部,喷些许三花米酒,撒一层粗盐,把肉整齐地平放,再撒上盐,一层又一层叠放,最后盖上棕叶和桶盖腌制。盐的多少要适当,多了则太咸,口味差,少了则太淡,肉会变质熏臭。腌制的时间大致在三五天,盐水浸入肉中后,将肉一块块取出,在每块肉的下端,用专用的杀猪尖刀,连皮带肉斜拉一小口,将棕叶结绳穿过系上,挂在火塘上的木架上,略高于人头,开始熏烤。春节期间,无论左邻右舍还是亲戚朋友,来到家中,第一件事,就要赞誉火塘上腊肉的数量和质量。这时候,家里的主人就会显得格外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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