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肉的文章(精选一八篇)
年味的今昔
文/小黄平
几天来,街上都很拥挤。文明路、富强路、西安路的堵,随时随处可见。年节越来越近,街道越来越堵。好在近几年来城镇化速度加快,城镇人流容量成倍增长。不然的话,更堵得不可开交。趁着年节到来,管理上特许之际,香蜡纸竹摊、水果摊、玩具摊、小吃摊、金鱼乌龟鸟雀摊、联对福字灯笼摊、打汽球、砸奖品之类的娱乐摊等等,雨后春笋般冒满了人流量比较大的街道两旁的人行道。农贸市场的拥挤更盛!腊肉、血豆腐、香肠,小米粑、高粱粑、糯社粑,鸡、鱼、鸭、鹅,戏萝卜、白萝卜、胭脂萝卜,白菜苔、青菜苔、豌豆颠, 如山似海,目不暇接。在利益的驱动下,“有钱不买过年货”的传统思想被打破;“叫化子也有三天年”的说法也被淡化;农村“空手出门,抱柴归家”的古训也被退出现实。如年的春节,只要有钱,什么都可买到。只要有钱赚,也顾不上家人团聚的大有人在。这使得农村传统的年节气氛也因此而被冲淡。这让我想到十年前,父亲身体还没大碍,每年一家人回老家过年的那种天伦的亲和,那种忙碌的温馨,那种团聚的热乐。
那些年,年近时,家家户户都要做粑粑。糍粑、高粱粑、苞谷粑、米面蒸熟来做的糕粑。做好了,挂心成圆个或椭圆形的大个,阴干后用水泡在大缸里,以免变质。且并每年都杀年猪。在准备杀年猪的前两天,父亲总会想方设法带信给我。然后我们准备些年货背回家后,在我的参与下,杀了猪,请几桌杀猪饭。这时候,隔壁邻居的姹紫嫣红子、婶子会主动前来帮忙做饭做菜,腌腊肉之类。在饭桌上,除了煮肥片醮糊辣椒水外,有干辣椒切成短筒炒瘦肉、爆炒猪肝、萝卜炖排肉、白菜煮猪血,再加上炸洋芋片、炸花生、素醮青菜。菜做好摆上桌后,父亲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糯米酒,提给每桌的客人,并能喝的喝,想喝的随意,想吃哪样随便,不要客气,吃了不够再添。大家圆在一桌。由于都是关系比较关近的,大家边吃边聊,说说笑笑的,菜肴不多,数量丰盛,浓浓的乡情人意,融融的谈笑风声,酒足饭饱之后也意欲未尽。
第二天回县城时,猪脚、猪腰子、猪肉、每一样粑粑都要收装起送我们。父亲母亲总怕少收了。还要挖大白萝卜、白菜之类给带上。并且还要为我们做腊肉、香肠、血豆腐、豆腐干。当然,为了减损父母的麻烦,那些年,我们都要在杀猪的头一天赶回去做好豆腐,以便第二天和兄弟、父母一起筑香肠、做血豆腐。母亲说,现在好多做生意的,特别是卖吃的人,为了好看,多放点时间,多赚点钱,好多东西都做了手脚,不放心吃。
等春节到了后回家看望父母,妻子会给老人一些过年的钱。老人又会给孩子发压岁钱。孩子年少时,父亲还会给他架秋圈,安排熟悉的同龄伙伴和他一起玩。并且在贡菩萨后放鞭炮前,父亲还会扯下一些炮竹,留给孩子放着玩。
笋之味
文/张秀云
多年前去皖南,景区里,见到当地山民蹲在路沿上卖笋,那种指头般粗细的一堆笋,一边剥一边卖,三五下扒掉粗糙的笋衣,雪白的胴体露将出来,可真是尤物啊,通体洁白,细腻光滑,看一眼,就觉得清凉如玉,跟仕女画里的纤手一样。古人形容美女之美手,喜欢用削葱根作比,用柔荑作比,我觉得,较之细笋,都略输文采稍逊风骚,你看,笋不仅白嫩,不仅由粗及细,竟连骨节都有呢。吴承恩肯定是认识到了这些,他笔下那些漂亮女子,不管是蜘蛛精还是女儿国国王,一律是玉手如笋,“翠袖轻摇笼玉笋”“春笋纤纤娇媚姿”“翠袖低垂笼玉笋”……总之,无笋而不能惊艳。
至于笋的吃法,那真是太多了,最家常最有代表性的,莫过于用猪肉来炖。猪肉炖笋片,肉不能太瘦,与竹子一样。笋太苦寒太清虚,需要一点肥甘来温暖它。受了猪油温暖的笋片醇香脆嫩,汁水饱满,那滋味,能把人的舌头都融化了。一盆五花肉炖鲜笋跟前,食客们筷子耍得比双节棍都快,瞬间就把笋片挑完了,徒余残肉一堆。在鲜笋跟前,猪肉身价暴跌,沦落为配角。
那一年,在天目湖,我吃过一回腊肉冬笋汤,腊肉和冬笋这两个尤物金风玉露一相逢,陈香与鲜脆水乳交融,炖出的汤汁奶白浓稠,甫一上桌,香气就令人垂涎了,迫不及待舀一碗,入口那个香浓啊,真让我这个自诩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文艺版编辑,词穷到汗颜。拿什么字眼形容它好呢?突然想到,笋汤作为颇受大观园的丫鬟主子们欢迎的一道菜,曹雪芹有过这样的描述:宝玉在薛姨妈那儿吃多了酒,薛姨妈给他做了酸笋鸡皮汤,引得宝玉“痛喝了几碗”——对,他没有直接描述笋汤之味,只说宝玉“痛喝了几碗”,那挑食的公子哥儿不顾斯文,甩开膀子甩开喉咙,痛喝了几碗,一定好喝得没法描摹了!这个“痛”字太传神,痛快地喝,喝得痛快!那天,天目湖的腊肉冬笋汤,好喝到不可描摹的腊肉冬笋汤,我也“痛”喝了几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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