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姐的文章(精选二二篇)
特殊的年礼
文/戚思权
母亲那年六四岁,虽然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、高血压等慢性病,腿部股骨头已经坏死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,但母亲为了帮我减轻家里的经济压力,仍然每天一边吃着止疼药,一边坚持在街道上看管车辆。
那是春节前的一个晚上,外面气温零下五度左右,母亲穿着厚厚的棉衣在肯德基门口看管车辆。她腿脚本来就不灵活,加上衣服穿得又多,走起路来很是吃力。
一位刚从肯德基吃完饭出来要走的大姐看见母亲走路很吃力,就过来向母亲付了车辆管理费,关切地对母亲说:“老人家,您年纪大了,腿脚又不灵活,应该在家里多歇歇,享享清福才是!”
“谁不愿在家里享清福啊?没有办法啊!”母亲叹了口气说道:“娃他爸有病,长年累月都得用药养着,而且我们老两口又没有退休工资,都是自费。我那儿子以前得过精神分裂症,虽说在一家工厂上班,可工厂效益又不好,每月只有一千多元钱工资,儿媳妇在家带小孩,家庭负担重啊。我寻思着能挣一分是一分,好歹还能帮着儿子减轻一下生活的压力啊!”
那位大姐听了以后唏嘘不已。
几天之后,母亲去上班的时候,路旁修鞋子的师傅递给母亲一大堆的年货和五零零元钱,说是一位大姐特意托他送给母亲过年用的。母亲一下就想到是那天晚上和她说话的那位大姐,忙问修鞋师傅:“那她留下电话了没有?这些以后都是要还的。”修鞋师傅说:“我是问过了,可人家就是不愿意说。算了吧,我看人家也只是实心实意地想帮你,原本就没指望你还的。”母亲接过钱和礼品,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虽然那个大姐与我家无亲无缘,虽然她的帮助只能帮我们渡过一时的难关,但那个特殊的年礼让我们全家在最困难的时候看到了希望,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!
如今,父亲已经去世四年多了,母亲也不再看管车辆了,我家的日子也过得比以前好得多了,但那份特殊的年礼永远铭记在我们全家人的心中,一辈子难以忘怀!
大姐,生日快乐
不记得第一次认识狗尾巴草是在什么样的年纪了,在农村,这只是一种极其普通极其常见的小草。
没有人在意过它是什么时候从地缝里冒出来,也没有人愿意采它一把插在精致的花瓶里,甚至没有人奇怪过它为什么被叫做“狗尾巴草”,这样的一种小草,仿佛它天生就该叫这样俗气的名字。
是的,它确实是太不起眼,太单调,太没有色彩了。而它似乎从来就不在乎这些,依旧低调地生,默默地长,在田边,在地角,在山丘,在溪边……待到吵吵闹闹,纷纷扰扰的春天过后,总以另一种成熟的姿态从容走来,悠闲自在,淡泊超然,轻灵惬意,宁静怡然。暮霭晨曦中,秋风徐来,狗尾巴草以它纤细的身子晃动着那胖乎乎、毛茸茸的穗子,活脱脱是一只只欢跃闹腾的小狗。
童年的时候,家那里就有这样的一片坡地,每到秋天,便是狗尾巴草旺盛的季节,大片大片的草地足以将我瘦小的身躯淹没。和小伙伴们或在坡上追逐,叫喊,让一声声清脆的童音一波波地传向村里,消失在坡的那边;或编各式各样的草环,戴在头上疯跑;玩累了索性就地一躺,仰望天上的白云踌躇着,走走停停,似走还留。闻着狗尾巴草独特的草味,任凭它在掌心,在脸颊,在脖子间轻轻地撩拨,痒酥酥,给人以安宁、踏实的感觉。就这样享受着狗尾巴草带给我被关心被爱抚的亲密接触,直到我长大。可是那时候并不懂得欣赏这种司空见惯的自然美景,这景致美丽得让后来那些缤纷的岁月都无法将其淹没。
三十几年前的记忆中,狗尾巴草是疯长的。一九八零年的那个秋天,和语文形成绝对落差的数学将我挤出了“独木桥”,那种失意和落寞随着秋意的加深而渐浓。再次站在坡地时,芳草连天的还是那绵延数里的狗尾巴草,“树树皆秋色,山山唯落晖”,天边的红霞把群峦映得通红,落日将余晖泼洒向草地,最后一点一点地落下去……独自呆呆地坐在草坪上,捧着伴随我度过学生时代的口琴,一遍遍地吹着吹过了无数次的那首经典老曲: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。晚风拂柳笛声残,夕阳山外山。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,一壶浊酒尽余欢,今宵别梦寒。”一阵凄楚漫过草尖,向我袭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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