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父亲已经九五岁多了,身体很好。几年前,我去医院检查,医生也说我父亲的身体和军人一样好。在我的记忆中,我的父亲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生病或住院。只记得小时候农忙季节他在家帮忙种庄稼的时候,我左脚或者右脚的一个脚趾被利器划破了,我只去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。过了一段时间,父亲觉得受伤的脚趾不一样了。等我解开纱布,伤口不仅化脓,还生了蛆。尽管如此,父亲再次去医院消毒换药后,再也没有住过院。
父亲平日里可以拄着拐杖在街上走来走去,或者在街边的饭馆里吃面条、馄饨,或者在街边的小摊上吃炸土豆花、炸豆腐之类的小吃。有一次我在老家吃炒土豆,摊主说你爸爸一个人来吃土豆,我不收他的钱。他坚持要给我钱。多么通情达理的老人啊!
今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不久,父亲在爬山时摔倒,根本无法站立,不得不卧床休息。吃饭的时候只能靠在床上吃流食维持生命。从那以后,每到周末或者节假日,我都会抽空回一百多里外的老家照顾父亲。虽然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,但只要时间允许,我都会戴上口罩,和兄弟们一起赶到乡下去伺候老父亲。
我春节回去的时候,父亲卧病在床一整天。需要三个人来帮他解手:两个人扶住他,一个人解开他的裤子。之后,我扶他上床,给他盖好被子。他躺在床上,不停地呻吟。当我们晚上睡觉时,我们的一个兄弟必须和我们的父亲在他的房间里。我们担心他呼救的时候起不来。当我们听到他父亲的声音时,我们立即起床并向我们熟睡的兄弟呼救。轮到我值班的时候,我靠在竹椅上,裹着老式的长款军大衣,烤着电炉,玩着手机,关注着父亲的动静。
过了一个多月,父亲的身体有了一点好转。这时,父亲有了起床的想法。他可以自己从床上坐起来,想下床走动,但他的腿还是很无力。他可以拿着箱子、柜子或墙和拐杖站一会儿,但他不能走路。他一走路就绊了一跤,有摔倒在地的危险。听我哥说,有一次我爸起来舀糖吃,摔倒在地,需要人扶着才能站起来。父亲正在好转,一个人就能帮他解开裤子,他自己也能解开裤子。有一次我帮他解手,问他我是谁。他一口就说出了我的外号,可见他的头脑是清醒的。他过去听力不好。问他我是谁的时候,他经常答非所问。没想到,他摔了一跤后耳朵好像好了一些。
但是,我还是需要一个人白天晚上守在父亲的床边,因为他想起床或者解手,他不想叫人,好像叫人会麻烦我们。他和他的儿子也很有礼貌。因此,我在他的床前放了两把椅子。他以为一个人起来,就会把椅子打翻。一有声音,我就会赶紧走到床边,把他扶起来。
五一假期,我回了一趟老家。真的很欣慰。老父亲可以拄着拐杖独自行走,所以不需要帮助。但为了以防万一,我会陪着他。人也在动。白天,我在每个房间里徘徊,或者看看大坝。到了晚上,他一会儿睡不着,又要起来,或者坐一会儿,或者开门往外看,说下雨不下雨,感叹有月亮。
父亲会走路的时候就坐立不安,总想一个人行动。尤其是分手的时候,他还要背着我,好像很尴尬的样子。回家的第一个晚上,我在另一个房间玩。我听到响声,进了房间,看见父亲摸黑起床,在便桶椅前撒尿,灯也没开。和他在他房间睡觉的时候,我还是不敢睡着。他能起来了,只是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,就像个孩子一样。特别是他话很多,总是自言自语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凌晨三点,他一直在自己床上找剪刀。一位九五岁的老人跪在床上,翻遍了枕头、被褥、毛毯、靠垫才找到。他气喘吁吁,却不听任何劝告,叫他明天去找或者明天去买。他就是睡不着,像个淘气的孩子。看累了就说:“请睡吧,不用找了。"
现在疫情有所好转,我所在的地方成了低发区。季节即将进入夏季,天气逐渐转暖。真希望老父亲能彻底好起来,拄着拐杖一个人走走,或者在前院大坝吹吹风,晒晒太阳,在青山前打坐或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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