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，有些叶子霜后看起来很好。说起来，我更喜欢乌桕叶的红色，更纯粹，更明亮，更洒脱，如一个人敞开心扉的真诚与凶猛。我曾经很奇怪，为什么这棵树不叫红红朱丹，而叫乌桕。后来才知道，原来乌鸦爱啄自己的果实，才有了这个名字。
在草木凋零、风霜严寒直至大雪季节的初冬，走在乡间，天空是那么的高，在金色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片美丽的瓦蓝色。突然，一棵红叶树出现在田埂上。心形的叶子在微风中自由摇摆，几条小红鱼在树枝间轻盈地游动。红色非常醒目，像跳动的火焰在燃烧。
这棵树是乌桕sebiferum，不多，三五棵，树越高越好。你要的是满树深红色的小圆叶，被绘成赤红的长袍，鲜艳艳丽。但是，毕竟是冬天的树叶。在寒冷的旷野上，它是红色的，繁荣而凄凉，温暖而宁静，有一棵美丽的树和成千上万的叶非花。走在这样的农村，不觉得孤独，还有一种惊喜。如果你在池塘里，斜斜的有一株古乌桕，还有几片枯萎的荷叶和铁黑色的荷叶做背景，让乌桕更加美丽而富有诗意。
仔细看，乌桕叶的红色并不纯粹，而是一只看不见的巧手，小心翼翼地画着，染着，反复写生，熟练地涂着。南方的叶子和北方的叶子，带着枝条的叶子和长在树梢上的叶子，颜色总是略有不同，从金黄到橙黄到赤红，直到紫红、猩红、红色变成紫色。不仅仅是乌桕。这个时候，即使是一株矮樱，比如黄栌、紫薇、元宝枫，也会特别注重叶子的颜色，都会用最好的胭脂涂抹装饰，为这个季节赢得最后的美丽。然后，西风中，夕阳照夜，寒风中，阴雨连绵。或深或浅或浓的红叶，一片一片枯萎，一片一片稀疏，一两片随风飘落。即使落到地上，也是无可奈何，也是童心未泯，不免让人唏嘘。
幸运的是，当乌桕的叶子稀疏时，乌桕的蒴果会爆开，露出三两瓣白色的乌桕种子，每瓣都会适时露出种子。一棵树上，数颗乌桕种子白里透白，映着几片红叶以示其纯洁洁净，枝叶摇曳。记得一个雨夜，路过石桥，转身看见五六棵大树立在水边。剩下的红叶不多了，反射着明亮的灯光和雨水。这些树是浓密的乌桕种子，安静而寒冷，令人难忘。
当一棵树的红叶都没了，枝头的乌桕籽还在，诗人就会写“我看树顶是白的，我怀疑是蒋梅的小花”据说过去乌桕籽可以用来做蜡烛，现在很少有人采了。一树白梅，经过雨雪风的风化，一天天变成了灰梅和黑梅。偶尔有鸟啄树枝，发出响声。“呼”它又飞了起来。
这个季节往往已经是寒冬，一年就要过去了。一个站在桥边的中年男人，依然在冰天雪地里独立地看着，与开满灰梅花和黑梅花的树一起站成一幅色彩朦胧的古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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