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不爱吃肉
文/杨小霜
早上在一家面馆吃早饭,偶遇一对父子。
父亲看起来有些苍老,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,粘着黄褐色的泥巴,裤腿上却没有一点泥,一件臃肿的棉衣遮不住他那有些单薄的身躯。他的脸看起来还算平整,没有多余的皱褶,可是皮肤的颜色是一种特有的古铜色。
儿子跟在他的后面,约摸十七八岁。身着时髦的牛仔衣裤,小平头,皮肤白皙,个子高过父亲,看体型,体重也要重过父亲。他手指快速地智能手机上划来划去,一边应答父亲的询问,商量吃什么口味的面条。他始终不看父亲一眼,这让我有点心寒。
父亲看着墙壁上的面条价目单,儿子说“来一两牛肉面”的时候,他的脸上依稀有些不高兴。父亲皱着眉头看着儿子说:“一两哪够啊,你可不能饿着,正长身体呢。”
在等待面上桌的时间,父亲从口袋里掏出并不厚的零钞。我用余光望去,看见他手中最大的钞票就只有四张五元的,其余的全部都是一元的。
父亲坐在儿子对面。老板端来了两碗牛肉面,分别放在两人面前。在老板还没有将面条放稳妥的时候,父亲就小声地说道:“我不爱吃牛肉。”他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全部夹到儿子碗里,然后大口吃起面来。
儿子也不拒绝,依然低着头大口吃起来。老板听到父亲的话,就说:“你不爱吃牛肉,可以要碗小面嘛。”父亲只是低着头吃着,并不理会。
我一边吃一边听父子俩的谈话。儿子说要去超市买饼干,父亲焦急地说:“饼干哪里吃得饱?”对于经常干体力活的父亲来说,饼干是根本吃不饱的,可对于儿子来说,饼干只是解馋的一种零食。
看着这对吃面条的父子,我心里特别着急,这位十七八岁穿着光鲜亮丽的儿子知道父亲为他默默付出的心思吗?我不敢去妄自揣摩,但我对这样一位父亲充满着敬畏之情。
父亲真的不爱吃牛肉?或许是真的,但或许是从儿子降临在这世界上的那一天起,他为了省钱、为了让孩子吃得好而变得不再爱吃牛肉了。想起家里面也有一位说不爱吃肉的父亲,我热泪盈眶。
父亲的眼泪
文/王兴全
父亲一生中流过两次眼泪。
那时生活太苦,看着一家老小忍饥挨饿,爷爷在冰雪初融的二月下田摸鱼捉蟹,却不料被一条色彩斑斓的仅有小拇指粗的毒蛇咬伤。本已家贫如洗,这下更是雪上加霜,没有钱医治,爷爷便采了一把草药嚼烂敷在伤口上。
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之后,爷爷终究未能抵挡住蛇毒的攻击,撒手西去。爷爷去世后,奶奶也忧郁成疾,一病不起。临终之时,奶奶指着三个孩子对父亲说:“你……你,你要……把他们带大。”
奶奶去世的时候,父亲只有一四岁,手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,幺叔那时刚会爬。听了奶奶的话,父亲嚎啕大哭,从此自己再没有了父亲母亲,从此自己将独自撑起那叶汪洋中的小舟,与命运搏击。
幺叔三岁的时候,跑到三奶奶家门口,望着三奶奶吃饭,口水滴答响。三奶奶的大儿子是副乡长,二儿子是村长,三儿子是多年的老队长,家族人口众多,势力庞大,无人敢惹。
三奶奶恶心幺叔那副馋猫相,甩手给了幺叔一巴掌,打得幺叔嗷嗷大哭。父亲闻声而至,一把抱起弟弟。三奶奶迁怒于父亲,折下一根黄荆条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,边打边骂:“你几个有人养无人教的杂种,望嘴望到我这里来了,老子不打死你们就不是人!”
曾经在集市上以一敌三的父亲一声不吭,任凭荆条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背上、手上、脚上,只是死死地护着年仅三岁的弟弟。
回到家,幺叔哭着问:“别人家都有爸爸,我们怎么没有?哥,你去给我买个爸爸回来,好吗?”听到这话,我年仅十七岁的父亲眼眶红了,揩干了弟弟脸上的泪痕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,伤心哭泣,将一个大男孩的无助与委屈尽情倾吐。
如今,父亲已经年逾七旬,姑姑和两位叔叔也早已成家立业,子孙满堂。看惯了世事看淡了生死的父亲早已不再自伤自怜,但父亲的两次流泪却深深地留在了我们后辈人的心中,因为,那是对亲人最温情的思念,以及对命运的不屈抗争。
父亲,祝您生日快乐!
文/心之W
今天是父亲八七岁生日。这些天我还在北京,不能回去陪老人喝一杯酒,好在老母亲、爱人和妹妹他们都在海安。我只能打个电话回去,祝父亲生日快乐!父亲接的电话。他这些年听力有些衰退,于是,叫家里人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,这回听见了,听到我的声音,老人家显得很高兴。父亲的声音仍然显得很有底气,我放心了!晚上,我一人在北京照例也点了一炷香,下了一碗面,祈求菩萨保佑我父亲健康长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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