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中的怀旧散文(四篇必读)
回忆,回忆
文/林默玲
记忆不等于记忆。
比起记忆这个词,记忆更人性化。回忆过去,这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,溢出的快乐总会让人沉浸在这种所谓的堕落与喜悦中,心中不会有一丝叛逆。哪怕不经意间有一丝痕迹,也会突然被回忆吞噬,灵魂反而会放纵得更彻底。
回忆像一本自动书写的自传,记录着过去的分分秒秒,心是书签,自由检索着被戏谑为历史的过去。回忆之所以更人性化,是因为回忆总是美好的。其实,我们足够聪明,知道我们的内心向往的是美好而不是回忆,也正是因为一颗向往美好的心屏蔽了那些美好的回忆,回忆才渐渐变得美好。那么筛选出来的是什么呢?我们不在乎。毕竟屏幕上留下的是心灵鸡汤的调料,这就够了。何必在意那些糟粕?
除了好看,更难能可贵的是它的真实性。回忆的轮廓总是有棱角的,回忆却总是有点模糊。
两个老朋友,烛光下,促膝长谈,提到他们的回忆总是毫无瑕疵的重叠,因为那是不加修饰的真相,也就是日记里记录的文字。而记忆在记忆面前会黯然失色,因为记忆就像野史,总有东西来点缀,目的只有一个amp; mdashamp; mdash为了让一个故事听起来更有吸引力和说服力。
他们还是两个老朋友,烛光下促膝长谈,提到一次,如果先开口的一方以“你还记得吗”开头,以你去做话题的起点“记忆”什么的,那么这个所谓的“记忆”其实就是概念被记忆偷走了,变成了临时创造的“记忆”来引起对方的认同或共鸣,当对方也觉得暧昧的时候,这个记忆的插入就变成了说话。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段记忆的真实性需要斟酌,但不揭穿,不打断,不写进心里,已经成为他们的共识。只是为了好玩,何必当真,所以记忆是以这种飘忽于真假之间的形式存在的,它不会被人排斥,但永远不能和记忆相提并论。
区分记忆和回忆只是希望让记忆更纯粹,但其实记忆和回忆总是并存的,就像小说和电影一样,其素材总是来源于真实的生活经历,但故事的发展总是由作者任意决定的。如果说记忆是骨头,那么记忆就是血肉,记忆支撑着记忆,记忆依附于记忆,记忆是真实的,但也容易令人生厌,记忆或许荒诞,却散发着让人去挖掘的魅力。当我们回忆起一段往事,让记忆唤醒真相,让记忆丰富记忆,如果难得迷茫,那就迷茫一次吧,而不是假装真实,只为感受不一样的真相。
记忆不等于记忆,但我愿意尝试用记忆来包裹它。
支离破碎的记忆
文大师/末代园林
有两件事成为了长时间的回忆,让我时刻意识到母亲的存在。
一件是二十年前我妈给我做的夏天无袖衬衫,是棕黄色的花和薄纱做的。现在拿出来也不觉得老土了。我妈妈真的是一个优秀的裁缝。我一直放在柜子里,每次收拾衣服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看到。
一件是我妈的毛衣,浅棕色,可能是为了记忆深刻。很多年前,我把它染成了深棕色,几乎是黑色,做了一件小枕头外套,里面是一层薄薄的布,布里填充的是干橘皮。我不喜欢和娃娃一起睡,但我经常和这个小枕头一起睡。毛线摸起来软软的,像妈妈的呵护。闻着淡淡的橘子香,像妈妈的唠叨也不会走远。
十四年,就这样。
里面?什么样的疼痛?自知之明。
吃苹果的时候,我妈会说:不要吃皮,那是硬的,胃里不消化。
你逛街的时候,总不忘告诉我:看路两边,等没车了再走。
每次坐公交,同样的语言:少说话,待在老人和老太太旁边,下车坐接站车坐女方的车,不坐男方的。
我妈生病的前一天晚上,她跟我说:你要吃白菜吗?我明天给你带两个。白菜解毒。人们必须时不时地吃它。
那一年,我妈喜欢买鞋。前段时间,她买了两双皮鞋。我问,为什么?她笑了:我留着它是为了长途旅行。我觉得这很有趣。很远吗?她很少去几个女儿家,所以不能离开那个家。现在想起来,觉得好难过,无处化解。
我妈喜欢扭秧歌,年轻的时候在评剧里唱得很好。村里组织老人健身。每天晚上吃完饭,他们都会去大队的固定场地玩一会儿,她舞跳得最好。有时候,我会说,妈妈,别跳了。吃饱了肚子剧烈运动不好。她回复我:我们不剧烈运动,你不会嫉妒我的。然后笑。
那天晚上,我听到放了一首快节奏的曲子。我听说有人问了她一些关于她哥哥的事情。(那年哥哥出事,她离家几个月,天天为他担心。)她妈妈跳楼不久,突然脑溢血。当我父亲通知我时,我发疯似地跑过去。那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。看着那张灰色的脸,我看起来像个无助的婴儿,更像个傻瓜。她的眼睛微微闭着,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着,轻声呻吟着。据说病人已经昏迷到这种程度,我不知道。我只记得我当时说:妈妈,你不舒服吗?如果你想吐,就吐吧。我话一落,她就吐了,吐了一地,溅到我手上。乍一看,很明显呕吐物里有很多白菜叶。想到她前一天晚上对我说的话,眼泪又一次迷住了我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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