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抄文章(必读九篇)
初秋牵牛绕篱开
文/柳相
牵牛花属一年生攀缘花卉,倚墙、倚树、倚坡顺势而长,藤茎盘绕,叶子碧绿,花多而色杂,有粉的、红的、蓝的、紫的、白的。我爱上了种花养花。在众多花花草草中,我最喜爱的当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粉红牵牛花了。因为它给人以浪漫、温馨的感觉。
莳养牵牛花,只要在晒衣架上拉一根细绳,让牵牛的藤蔓顺着草绳往上爬,边爬边开娇艳的花朵,远看成为一帘秀色之美景,如画家的大写意,似飞流的霞彩。牵牛是有着艺术魅力的名花,京剧大师梅兰芳独爱牵牛花。他在自己庭院里种了百余株,夏末秋初,雨露滋润,晨开夜眠,争艳怒放,十分可人。他说:"最感兴趣的要算牵牛花了,因为这种花不单可供欣赏,而且对我有莫大的益处。"据说他演《贵妃醉酒》中"赏花"一节的优美身段,就来自他种、赏牵牛花得到的某些启迪。为此,齐白石老人在送给他的画中题写"牵牛花发思梅家".
一日,一根牵牛花的藤从阳台下的天井里沿着墙慢慢爬上来,在我的书房窗户上冉冉升起,每到太阳照射时,起初是蓝色的,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悄悄变成粉红。正如诗中所述的"晚卸蓝裳着茜衫".这是怎么回事呢?原来是因为太阳光的作用,碱性成分变成了酸性,花的颜色也就由蓝而变成粉红了。一片片的绿叶中还夹着几个未成熟的花蕊,摇摇欲坠,那欲开未开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一下,可又害怕伤害这嫩嫩的花蕊。牵牛花每天清早开花,午后就慢慢地萎谢了。若起晚了,你就看不到牵牛花变色这样奇妙的事情了。
牵牛花的花期很长,初期一朵两朵静悄悄地开,像是运动员百米冲刺前的预热。盛夏高峰期,藤蔓所到之处,处处有花开,一片片、一簇簇、一团团,引来蝶飞蜂舞。烈日当头,牵牛花会耷拉着叶子,就像猫儿白天习惯眯着眼睛。到了晚上,牵牛花会养精蓄锐,重整旗鼓,精神抖擞,肆意生长。遇上雷雨大风天气,也丝毫不影响它优雅的姿态,也许这是我喜欢它的原因吧。
其实,牵牛花还是草花,很容易存活。田野溪畔,庭院路边,随处可见。只需一点点泥土,一点点阳光,它柔韧的藤蔓便蜿蜒成片,蓬勃出令人心生欢喜的绿意。
悠悠浮光看残茶
文/北清astro
母亲常说,夜晚是最好的读书时光。
这话没错。读书,写作,凡是与思考有关的,大多只有在夜晚才真正活了起来。
每每夜半时分,黑暗如同贪食的魔鬼,吞噬着大地上一切的光影。一切只是静默,夜空被无边的静谧铺满,如同芳草地铺满了荆棘。在这无尽的沉寂中,连螟虫的一阵低吟浅语也显得格外珍贵。这时,便只余了时钟滴滴答答的脚步声,以及未眠人的那一颗噗噗通通的心跳声。光阴从我的枕边,我的耳缝,我的脸旁和我的额前悄悄溜走,这万籁俱寂的空气中,满是催眠的罂粟香,诱惑我在这静夜中酣眠,悠然入梦。可我的心告诉我,请替我将时间的脚步留住,否则我也将步入死亡。于是,我蛰伏许久的灵魂被唤醒,沉重的眼皮,如两扇生锈的铁门,被心灵深处的召唤缓缓推开。
再不能睡着了,披衣,起身,挑灯,沏茶。
乍醒的灵魂就像一只被囚的雄狮,一旦被放出,必将当空长啸,震栗山林。可我终究没有雄狮的灵魂,我的灵魂更像是一匹野马,它年轻,莽撞,血气方刚,无所畏惧,它曾以为它是骆驼,可它发现,自己还是需要水的,它曾以为它可以同离骚中唱的那样,朝饮木兰之坠露,夕餐秋菊之落英,它仍不能逃脱鲜美多汁的嫩草的诱惑。这道理是直到它晕倒在沙漠才明白的,这肠胃痉挛带来的痛苦和空腹的眩晕迷离提醒了它,它不能不吃不喝地向着不知名的海市蜃楼奔跑,它不能将自己寄居在华美却空洞的臆想和幻梦中。它需要明白自己不是圣人,不是隐士,不是苦陀僧,它亦需要辨别,哪里是有毒的瘴气林,哪里是危险的断石崖,哪里遍布猎人阴险的陷阱,哪里会是食肉动物的天堂。它是这个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一匹马了,是无数待宰的反刍动物中的一员罢了,它细瘦,矮小,前蹄还有些跛,好在它的体态纤长,比例匀称,耐力十足,不怕摔打,故而擅长远途跋涉。当它奔跑起来的时候,常常与狂风比肩,和秃鹰赛跑。它常常在想,我柔弱的驱壳似乎不大能装得下这拿破仑的雄心了。它明白自己再快,也跑不过时间,它知道自己在逐渐衰老,心脏的脉动频率随着它的旅程越来越高,一颗心似乎快要跳将出来。在我看来,它更像一位游吟诗人,却少了些侠骨的情怀,多了些理智的牵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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