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近了,年味浓了。
我记得的农村,腊月一到,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置办年货。那时候虽然生活拮据,但无论多穷,都宁愿折腾点吃的或者硬着头皮找亲戚朋友借钱,也总会想尽办法割点肉给孩子解饿,让锅里的肉温暖一下贫困的局面。
随着母亲的去世,我家的生活更加窘迫。父亲虽然从早到晚挣工分,但还欠生产队一些钱。每年分给家里的粮食只有三四百斤。你再细心,也经常吃了上一顿没下一顿。在我上中学之前,我从来不吃早餐。树叶和野菜经常被摆上餐桌。因为吃饭是一个问题,吃肉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。
农历新年前后,生产队就要准备杀猪了。最困难的时候,整个三四百人的队伍就要瓜分一头猪。说是分肉,其实也不是白给的。是用钱或者工分换来的。父亲自己挣工分,还要把我们三兄妹拉扯大,所以年底算账的时候,我们每个人的工分还是少得可怜。
记得十岁那年,生产队喊分肉,我就自告奋勇去拿肉。在满是人的大房间里,我挤到前面,终于在一堆堆分开用麻绳捆着的肉中,看到了父亲的名字。当我伸手去拿的时候,制作组组长拍了拍我的头说amp; 你拿到钱了吗?amp; 我摇摇头。他又问我,amp; 你的家人和其他人交换账户了吗?amp; 我还是摇了摇头。当时是土办法,就是这个生产队多挣工分的户,先平均给你家一些工分,来年再给他们类似的保障。队长让我先找人交换房子再拿肉。于是,我开始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。我哭了amp; 大叔,大叔amp; 他们说话的时候,要么保持沉默,要么冷冷地转过脸去。十岁那年,我强忍泪水,落荒而逃,随之而来的是笑声amp; hellipamp; hellip
我不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,过年的时候他总能溜回几斤肥肉。但真正的炖肉也就三四碗。
那时候我特别懵懂。因为一年只能吃一次肉,闻到肉的味道嘴里就会有唾液。看着桌子上香喷喷的肉,不管愿不愿意,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,吃到满肚子油,还打嗝。眨眼间,一碗肥肉跑到了我的肚子里。这个时候,爸爸和姐姐都不愿意把一口肉放进嘴里。他们只是开心的看着我,想让家里唯一的男孩吃饱。
记得那一年,我去亲戚家拜年。午饭上了几个菜,看到桌上的炖肉,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。我拿起肉往嘴里塞,却丝毫没有理会亲戚们惊愕的表情。当我吃到第四块的时候,亲戚用筷子敲了敲我伸出的筷子,示意我把肉放回碗里,亲切地说amp; 别吃了,否则你会垮掉的!amp; 我刚睡醒,红着脸吃着饭,却再也不敢往碗里放肉了amp; hellipamp; hellip
日子一页一页地过去了。我走出了农村,参加了工作,有了自己的房子。吃肉变成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。但是每到假期,我经常会觉得有点酸,甚至眼睛里有泪水。因为我忍不住怀念那碗肉和那段时光amp; hellipamp; helli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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