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稼的散文(精选二五篇)
老家的味道
文/尚凯旋
滴答、滴答的雨声,敲打着窗棂,透过窗户,看到对面的山峦被浓浓的云雾笼罩着。金鸡报晓,偶尔也有几声狗吠,房前屋后林子里鸟儿的叫声,也此起彼伏,萦绕耳边。
我从老家的清晨醒来,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和潮湿的味道,树叶上泛着亮亮的白,地上湿漉漉的。落地雨水凝起的一个个小水泡,瞬间即逝。秋雨连下多日,村民们都在焦急地等待收割庄稼。
其实,早在半月前玉米就该收了,因为连续的阴雨,加上工作忙,耽搁到现在还没回家收。种一季庄稼不容易,天刚晴,村民们都忙着抢收,生怕玉米被雨水淋烂在地里,发霉变质。似乎就剩下俺家的一溜庄稼,孤零零地长在那儿。
地里的玉米都撕裂着口子,露出整齐饱满的颗粒,金黄金黄的;玉米秆,枝叶斑驳,青青黄黄;谷子穗,也低着沉甸甸的头,随风摇曳;知了早已销声匿迹;地里的蔬菜在贪婪地吸食着营养,疯长;几珠牵牛花,从这棵玉米秆,缠绕到另一棵上,姹紫嫣红,绽放着迷人的笑靥;几只蝴蝶,飞来飞去;蚂蚱、螳螂,也蹦到我的身上;成群的喜鹊,呼扇着翅膀,“扑棱棱”凌空飞过;几只小麻雀也不怕人,敏捷轻盈地散落在未收割的玉米秆上或落在地上觅食,欢快地相互追逐,嬉笑着、打闹着,还相互整理身上的羽毛,窃窃私语;堰边的猕猴桃,一嘟噜一嘟噜,毛茸茸的;山楂也密密匝匝,青青涩涩的;田间地头的柿子,也红丢丢地笑容可掬了………
这是我向往已久的味道,也是我几十年来再熟悉不过的老家的味道和魂牵梦绕的乡愁。忍不住老家的诱惑,就先掰些春播时因缺苗而后补的不咋熟的嫩玉米,急忙拿回家,放在电饭煲里煮。待我从地里回去,还没到大门口,我就闻到熟玉米那诱人的芳香了……
春华秋实,春播秋收,扑入眼帘的是美丽乡村满满当当的丰收景象。一座座农家庭院、一串串挂在屋檐下的金灿灿的玉米穗,隐藏在翠竹密林之中,错落有致,清幽静谧;炊烟袅袅,和谐安详……
低处的阳光
文/樊德林
阳光在大地上游走。它低低的姿态,接近泥土,接近万物,接近我们的敬畏。
心向阳光,你会看清楚你追求的幸福,和你必然面临的孤独。
记得儿时,母亲喜欢坐在冬日的阳光下纳鞋底。阳光顺着她乌黑的长辫,落在她那双巧手上。一根闪烁着光芒的针,牵引着一根洁白的棉线,在一层层粘好的布鞋底上飞针走线。沿着那稠密绵长的针脚,可以抵达一片辽阔的温暖。那种鞋子叫千层底,现今几乎绝迹。在那些单薄拮据的日子里,它陪伴我们兄妹三人走过坎坷的乡村小路,穿过城市宽阔的马路。在人生的旅途中,我知道,母亲希望我们的每一步都接地气,走得踏实稳重,堂堂正正。
父亲喜欢在阳光里侍弄他的庄稼。他牵着牛,扛着农具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小麦、玉米、大豆、高粱、红薯,每一种庄稼,都是他的孩子。他了解每个孩子的脾气和秉性。哪个喜阳,哪个喜阴,哪个怕旱,哪个怕涝。他都了如指掌。他喜欢看他的庄稼,吮吸着阳光雨露,一天天的发芽、长叶、开花、结果。我相信在他心田,每一种丰收的喜悦,都保留着阳光的味道。
爷爷喜欢在阳光下晒太阳。他和许多同龄的老人一样,经历过战争的颠沛流离,天灾的九死一生,人祸的撕心裂肺。他们的身体里,并不缺少坚韧与不屈。他们缺的更多的是安稳与平和。他们常常依偎在墙根、草垛旁,眯着眼睛,任阳光穿透衣服、身体,抵达内心。那是一片心灵的家园。在那里,遍植着他们的希冀与梦想。那里没有纷扰和忧愁,只有风吹杨柳,轻拂大地的温柔。
我们在阳光下成长,老去。从先辈们手中接过农谚和五谷,我们在继承与逃离间彷徨,挣扎,甚至于妥协。从蹒跚学步到健步如飞,再到老态龙钟。从满脸稚气到青春勃发,再到两鬓斑白。我们在阳光中品尝生活的五味,体会人世的冷暖。我们常常拖着自己的心事,且歌且行。只有我们的影子和我们荣辱与共,形影不离。那是我们在尘世的倒影。它承受了我们全部的喜与悲,爱与恨。
现在,阳光更低了。
故园已经荒芜。曾经走动的背影,鲜活的炊烟,渐渐在岁月中消散,幻化为一粒尘埃,一颗种子,一段怀念。残砖断瓦间,生长着低低的野草,苔藓。它们守着空虚与寂寞,期待某一天,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,打破这里漫长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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