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感长篇文章(必读八篇)
乡村的灵魂
文/邓溪燕
我的大舅胡昌义,古稀之年居然在《郴州风》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千字散文。
这是一篇有关村里文化发掘的抒怀之作。大舅平生第一次在这样一个级别的刊物上发表作品,他和他的乡亲们很快知道了这个喜讯,当即"磨刀霍霍向猪羊",像过年一样开怀畅饮,一醉方休。他没有半点老态,狂野的内心难掩这天大的喜悦。他有些迷离的醉眼泛着金光,俨然手握金箍棒的孙大圣,百万军中无敌手。他的高蹈与豪迈以及近乎儿童般的天真,为整个村子带来了盛典般的欢乐。
大舅无疑是村里的一个人物,大家也认为只有他才拥有骄人的资格。他上知天文地理,下懂"鸡毛蒜皮",阉猪打狗,主祭司仪,无所不能,简直是乡村文化的集大成者。
大舅第一学历只是初小,却以小学高级教师的职称光荣退休。他的本领来自终身不倦地学习,这使他胜任了小学阶段主要课程的教学,一代乡村名师的地位由此奠定。
乡村教师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文化的象征,因而受到顶礼膜拜。这让大舅无形之中有一种文化的担当和自觉。他寻根问祖,不厌其烦地忙于修契家谱;梳理了明末以后村里发展的历史,罗列了上百个人物掌故和神话传说。他以扎实的乡村史学功底,成为乡亲们眼中的活字典。冬日闲暇的夜晚,大舅便以老酒助兴,带着丰富而生动的表情,谈古论今慎终追远。他是那样令人折服,心底充满了一个乡村教师的文化自信和自豪。
疏财仗义,热情好客,这是乡村成功人士必不可缺的风范和品质。大舅"内圣外王",表里如一,豪气干云,令人"臣服".仅酒一项,他跟我算过,每年家酿的"水酒"十几缸之外,还要喝掉一百多箱啤酒,他家常年累月客人不断,就像样板戏里阿庆嫂所说,来的都是客,全凭嘴一张。乡人喝酒,从不像城里一些人那样粗野和荒唐。乡村有的是时光,酒就喝得优雅了。酒喝微醺之后,大舅便开始习惯性地"布道",或祖先的开创之功,如何光前裕后,或感喟人心不古,今不如昔,不禁唏嘘慨叹,或就家长里短判是非,只在杯酒之间便化干戈为玉帛。喝下去的是酒水,沉淀下来的是文化。大舅家境还算殷实,可说一无所求,四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,不需操心。想起城里人那种请客必有事的功利,我由衷敬佩大舅的那分豪爽和洒脱。他一生勤俭,平时衣着朴素,但却静水深流,常常会以生命的强大张力,表现出也许是与生俱来的那种超然物外的胸襟气度。
大舅还略懂医道。我三岁时曾经因惊吓而失语,他因错过进城的唯一一趟班车,便步行三零多公里为我送来草药,居然药到病除。乡村缺医少药,作为村里的文化人,是必须肩负使命,成为通用之材的,诸如蛇咬虫叮,跌打损伤之类的病症,对大舅来说是小菜一碟。就连身为中医主任医师的父亲也对他另眼相看,由衷佩服其民间偏方的灵验。
人们常说,文化是一座城市的灵魂,由此推论,乡村的文化人也是村里的灵魂,我想大舅足可担此名号而无愧是一村之魂。
面对这种令人景仰的精神高度,我充满敬意。虽不能至,心向往之。
钓蛙,钓来笑容
文/林江文
岁月如梭,滚滚而逝。往日钓蛙的情形像眨眼的瞬间回到脑里。童趣在钓蛙的日子里增加,时光益久益加芬芳。钓蛙,闪烁着光芒,钓蛙,披着华彩,在心中久久徘徊,不能抛走,难以忘怀。
儿时,当田野里插入秧苗时,一行行青绿色的禾苗随风而动,一排排像站立的士兵,整齐而坚强。蛙声就在傍晚时分喧嚣起来,"听取蛙声一片",我的手不自禁痒起来,心也不自禁兴奋了起来。钓蛙一时成为儿时迫不及待的兴趣,再也难以遏制。它兴冲冲地从耳朵传到手里,颤动了渴望已久的心灵。
我在老屋附近找了一枝一米长左右的树枝,粗细有如大人的食指一般,绑着细线。线的长短可以通过绕圈在树枝上加以调整。钓饵可以用咸菜,也可以挖些蚯蚓,系在线上。我拿个适宜的有盖的小桶就严阵以待,可以出发享受钓蛙的乐趣了。当然,盖上盖子是为了防止善跳的蛙儿冷不防跃出来,溜之大吉。小桶加上盖子就万无一失了。
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我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,想要出门钓蛙了。只是,好多次,母亲还没有煮熟饭,炒好菜。她在我的催促下,加快了"脚步",加快了"节奏".我较早地吃完早饭,心情激荡地上路钓蛙,开始走上快乐的路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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